有没有真假千金小姐的爽文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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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11-20 05: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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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已完结】

十八岁那年,富豪认亲的狗血事件竟发生在我身上。

亲妈眼中啜满泪水:“女儿,跟我们回家吧!”

一个穿白裙的女孩担忧地搀着她的手臂,故作温柔的目光投向我。

“妹妹,妈妈已经够伤心了,你别再惹她生气,快跟我们回去吧。”

看着她与我养母如出一辙的五官,我嗤笑:“跟谁姐儿俩呢?我呸!”

1

亲生爸妈找过来时,我正在摊煎饼果子,一整个忙到飞起。

刚放学不久的校门口,正是客流量多的时候。

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们攒动在我摊前,熟稔地向零钱桶里扔钱。

“洛洛姐,加一个蛋和香肠,我等会儿来拿。”

“洛洛姐,我和他一样。”

“洛洛姐,我只要一个蛋,多加辣。”

……

我忙得不亦乐乎:“好嘞,我这就给你们做。”

旁边的鸡蛋汉堡摊老板娘一脸不屑,斜眼忿忿吐槽:“死丫头,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。”

自从我来到这里摆摊,刻薄老板娘本就惨淡的生意,更是雪上加霜。

我毫不在意,动作利索地单手打蛋,趁蛋液凝固前用铲子抹匀。

忙碌中抽空抬头望了眼天,我中气十足:“奇怪,哪里来的狗叫。”

小摊周边围绕的高中生们发出会心的笑声。

鸡蛋汉堡老板娘被噎住:“你!”

她绿着脸把摊位挪到了远处。

有女生安慰我:“洛洛姐,你别搭理她,她的鸡蛋汉堡又贵又难吃,生意差是她自己的问题。”

我心情愉悦:“姐姐就爱听大实话,到时候免费给你加个鸡蛋。”

这个女生算老顾客了。

得知我出来摊煎饼果子是为了赚学费,她还专门招呼同学来照顾我生意,人美心善女高中生。

一道调侃的男声响起:“老板妹,你挺大方啊。”

我循声望去,是个颀长帅气的年轻男子,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,唇边带着调侃的笑意。

这小伙挺俊,穿着件黑花衬衫,把人女生迷得小脸通红,低着头退到一旁。

可惜,我不吃这一套。

我只看见他手上闪烁的金手表,还有他身后那辆线条流畅的豪车。

与其指望开桃花,不如靠自己赚钱花。

我笑容明媚:“大哥,要不来个煎饼果子?便宜实惠味道美!”

“那就来一个吧,”他感兴趣地指了指加料区:油炸五角星,蟹棒,生菜……通通加一遍。”

“得嘞!”

他突然饱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:“你这妹妹我喜欢,不过我是二哥。”

我没反应过来:“哈?”

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,利索地赏给衬衫男暴栗。

“臭小子,我让你看情况,不是让你在这买煎饼果子的。”

他的目光投向我,瞬间温暖湿润:“你就是洛一吧。”

我迟疑地点点头:“对,您是?”

他手腕的金手串闪烁:“我是你爸爸啊!”

五分钟后,我弄明白了。

豁,原来是因为抱错孩子,于是我成了流浪在外的富豪千金。

亲爸把自己的大金手串往我手腕上套。

“一看就是我女儿,吃苦耐劳,又有生意头脑,以后你不用吃苦了,爸爸现在有点小钱。”

又从车上下来两人。

我亲妈的眼中啜满泪水:“女儿,跟我们回家吧!”

一个穿白裙的女孩担忧地搀着她的手臂,故作温柔的目光投向我。

“妹妹,妈妈已经够伤心了,你别再惹她生气,快跟我们回去吧。”

看着她与养母王春花如出一辙的五官,我嗤笑:“你跟谁姐儿俩呢?我呸!”

我在外面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,修炼不到家的妖精还想来我面前演聊斋?

把眼底的不甘心和恶毒藏深些,再来跟我装姐妹情深。

亲妈急了:“洛一,你怎么能这么跟慕晴姐姐说话?被抱错又不是她的错,你们都是妈妈的好女儿。”

我微微皱眉。

2

我被带回了楚家。

以亲生女儿的身份。

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。

大哥楚伯轩,二十三岁,沉稳内敛,是所有人都看好的楚氏集团继承人。

二哥楚仲辕,二十一岁,聪明灵光,但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,浪迹花丛。

驻足在我摊位前买煎饼果子的花衬衫帅哥,就是我那不学无术的便宜二哥。

据他说公司正忙,所以大哥没来。

楚仲辕对我自带好感,一路上各种嘘寒问暖。

我晕车,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两句。

倒是坐在他另一边的楚慕晴,大帽子又开始往我脑袋上扣。

“洛一,你这样太不礼貌了,二哥在跟你说话呢,你这种没有教养的表现会让妈妈失望的。”

副驾驶的亲妈为难又失望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,似乎对她的话表示几分认可。

我掀起眼皮,冷冷的视线朝楚慕晴望去。

“让哪个妈妈失望?是与我阔别多年的亲生母亲,还是对我非打即骂、放养多年的你亲妈张春花?

“家里不让念书,只能靠摆摊自力更生赚学费的人,没有怨天尤人到扇你大耳刮子,你就偷着乐吧。”

车内一时陷入沉默。

亲妈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心疼和愧疚。

我敛眼避开她的视线,心中堵得慌。

正开车的亲爸忙打圆场:“慕晴,妹妹本来就晕车不舒服,你就别烦她了。”

楚慕晴咬了咬唇,把脸转向窗外。

楚仲辕则偷偷对我竖起大拇指,做着口型道:“牛!”

我冲他一笑,这还不算什么,我的功力还没发挥出来呢。

“爸爸。”

开车的男人身形一滞,而后惊喜万分地应道:“哎!一一乖女儿,怎么啦?”

我挤了两滴眼泪:“张春花最近生病了,需要人伺候,毕竟她把我抚养长大……”

楚仲辕适时接话:“人家亲生女儿又没死,尽孝也轮不到你。”

这次轮到我偷偷给他比了个赞。

亲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:“楚仲辕,你怎么说话呢?嘴上没一个把门的。”

亲爸开口道:“老二说得也没错,毕竟慕晴是人家亲生女儿,咱们不能从她那儿接回自家姑娘,又把人家姑娘霸占在身边吧。”

楚慕晴小脸瞬间煞白。

我软着嗓子扮演以德报怨的小白花:“慕晴姐,要是你不愿意的话,张春花那边还是我去照顾吧。

“爸妈,虽然她没有你们有钱,对我也不好,但是天生的品性让我坚信,做人要知恩图报的道理。谢谢你们,让我遗传到正直的三观。”

一番组合拳话术下来,亲爸感动得热泪盈眶:“不愧是我的亲生女儿,即使环境不行,也依然出淤泥而不染!”

亲妈也被我三观及正的话打动,态度有所松动。

她看向楚慕晴:“慕晴,你的亲生母亲那边……”

楚慕晴小嘴一瘪,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
她抽泣着:“妈妈,您别赶我走,这么多年,我一直都是您的女儿,现在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一个亲生母亲,我的心好乱……”

亲妈叹了口气,什么也没说。

毕竟一个是养在身边多年的乖巧女儿,而另一个是才见面不久的煎饼小妹。

纵使有血缘这层关系在,也难以瞬间战胜多年的朝夕相处。

楚仲辕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:“鹊真可怜。”

亲爸没听清:“啥玩意儿?”

楚仲辕:“鸠占鹊巢,里头的那个鹊可怜,窝被鸠给占了,回不了家。”

亲妈心烦意乱:“闭嘴!你不说话没人那你当哑巴,再吵就滚下车去。”

3

楚仲辕最终还是被赶下了车。

我再三坚持,以晕车想透气为名义,和他一起下了车。

楚仲辕安慰我:“没事,最多走二十分钟,咱们就能到家。”

我不以为意:“区区二十分钟算什么,我之前还一口气走过二十里呢。”

楚仲辕一改在车上懒散的纨绔形象,整个人瞬间成熟稳重。

他摸了摸我的脑袋,语气心疼:“没事,哥哥来了,以后自己的妹妹自己宠,有啥事就跟哥说。”

我感动地看着他:“哥,能给我一点钱吗?”

楚仲辕豪气万丈:“当然可以,要多少?”

我:“二十万。”

楚仲辕的慷慨笑容瞬间凝固。

他收回放在我头顶的手,一脸严肃。

“妹子,虽然哥哥我也很讨厌那个鸠占鹊巢的死绿茶,但是买凶害人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,咱可不兴干啊。”

我被他的脑回路整无语了:“哥,我是拿这钱去救人的。”

十分钟后,听我讲罢原委,楚仲辕眼圈通红。

他倔强地仰头看天:“这太阳光真刺眼。”

他反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:“这里有三十万,你都拿去救人吧。”

楚家很大,大别墅坐落在半山腰。

走到家,中饭已经准备好了,大家都已落座,就等着我和楚仲辕。

我见到了大哥楚伯轩。

他一身禁欲系西装,修长手指扶了一把架在高挺鼻梁的金丝眼镜,审视的目光透过镜片,直冲我而来。

我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,内心毫无波澜。

他的眼神十分不善,仿佛在看一个非法入侵者。

楚慕晴突然仓皇站起,像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。

她眼圈通红,声音带上哭腔,怯生生地对我鞠躬道歉。

“对不起,都怪我不好,才让你赌气下车,你放心,我马上就腾出位置,把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让给你。”

我还没做出反应,楚伯轩立马坐不住了。

他心疼地捏了捏楚慕晴的手,而后义愤填膺地望向我,一字一句顿:“没有人能赶你走,哪怕是她也不行。”

好一对癫公癫婆!

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,无语到家了。

进门到现在我一个字没说,头顶愣是被哐哐扣大锅。

我淡定回怼:“请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?”

“我跟你只在车上有接触,全程爸妈和二哥都在,他们都能替我作证,我下车是因为我晕车。

“我不懂,为什么你要在大哥面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,为了污蔑我,然后离间我们兄妹二人的关系?

“俗话说得好,家和万事兴,你就这么希望楚家不和谐、不兴旺?”

楚慕晴脸颊涨红,眼眶噙满泪水,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
我刷地将衣袖撸起,露出触目惊心的青紫伤痕。

“楚伯轩,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,你的亲妹妹是如何被你慕晴妹妹的亲妈对待的。

“她替我岁月静好,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,我在那负重前行,缺席了十八年的家庭温暖,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和评判?”

爸妈的脸色变得难看,目光不悦地望向楚慕晴和楚伯轩。

我适时地挤出几滴眼泪,故作倔强地朝上抹净。

楚仲辕把我圈在怀里,为我撑腰。

他冷冰冰地盯着楚伯轩,“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喷一通,平常在公司也这样管理员工吗?”

楚伯轩的脸色瞬间变差,他下意识地看向亲爸。

可惜,亲爸连个眼神都没给他。

我从楚仲辕怀中抬头,善良地给楚慕晴建议。

“既然你自己说要走,那就好走不送,以免你在这里住得不踏实,还要反过头来怪我。”

楚慕晴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破裂。

4

亲妈:“好了一一,不要说些赌气的话。”

见她站出来替自己解围,楚慕晴松了一口气。

楚仲辕撇撇嘴,不满地抗议:“妈,你偏心。”

亲妈瞪了他一眼,而后和颜悦色地对楚慕晴道:“慕晴,现在一一回来了,当年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也该物归原主了。”

楚仲辕紧皱的五官舒展,变得畅快不已。

见楚慕晴呆若木鸡,楚伯轩心疼了。

“妈,咱们家里这么多客房,随便挑一间给洛一住就行,反正她新来的,住哪里都需要适应。

慕晴那间房住了这么久,早就习惯了,你这么一弄,弄得两个人都不习惯。”

楚仲辕那货突然偷偷死命掐了一把我的胳膊,我悲惨地嚎了一声,眼泪像小溪直往下流。

一下子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

楚仲辕啧啧摇头:“一个字,惨!在外流落十八年,归来后竟还要被排挤,连个栖息之所都不确定。”

他拍着我的后背,煽情安抚:“女孩哭吧哭吧不是罪,哭掉所有痛苦和伤悲。”

第一次见我哭成这样,亲妈顾不上批评他。

她赶紧下位来到我身边,用纸巾小心地为我擦拭眼泪。

亲爸颇有气势地大手一挥:“就这样说定了。”

他吩咐管家:“让人现在去收拾一一小姐的房间。”

他轻飘飘地瞥向大儿子,面上带着微笑,眼底却毫无笑意。

“什么身份做什么事,你拎不清的样子令人失望,这让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管理?”

楚伯轩大气不敢出。

这顿饭吃得无比安静,大家面色深沉,各怀心事。

管家的效率果然高。

饭后,楚慕晴的名牌衣服和包包被清出房间,堆成小山摆在客房门口。

我摸了一把光滑的红木衣柜,将装衣服的书包放了进去,大度地对楚慕晴道:“我的衣服少得可怜,要是你的衣服客房放不下,不介意的话可以放来我柜子里。”

她的脸色像吞了只苍蝇般难看。

表情同样不好的还有亲爸亲妈。

他们每人给我递来一张银行卡:“一张卡里有五十万,一一,你拿去多买些衣服。”

怕我不适应富家千金的生活,他们不忘叮嘱楚仲辕。

“你一天到晚闲得都快长蘑菇了,现在妹妹回来了,你多照顾照顾她。”

楚仲辕厚脸皮地伸出手:“爸妈,那我的卡呢?”

亲妈一掌拍下去:“滚!”

房间里。

楚仲辕百无聊赖地托腮坐在书桌前,侧着身子看我收拾。

“妹妹,就你那几件布,有什么好叠来叠去的,爸妈吩咐了,让我待会儿直接带你去商场买新衣服。”

我停下手上的动作,好奇问他:“感觉你对楚慕晴很反感,你早就知道她不是你亲妹妹?”

楚仲辕随意抽出一本书,避开了我的视线:“男人的直觉,你不懂。”

我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照你这么说,那咱大哥岂不是……”

太监?

楚仲辕先是一愣,而后笑得比我还欢:“你别说!你还真别说!”

我直截了当:“怎么感觉你和他也有仇。”

楚仲辕切了一声:“我就是单纯看不惯他宠着那个绿茶,一天天的整那死出,跟在他屁股后头哥哥前哥哥后,跟母鸡下蛋似的,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,不知道的还以他们是小两口呢。”

此话一出,我们相顾无言。

我这个初来乍到的都能感受到,更别说长日在家的楚仲辕了。

仔细回想,楚慕晴和楚伯轩的相处,确实很有几分禁忌之恋的味道。

5

钞能力的力量无穷大。

在楚家的安排下,我重返校园,进的还是贵族学院高中部最好的班级。

有点糟心的是,楚慕晴也在这里读书,而且还跟我同班。

上学第一天,楚仲辕专门从车库里挑了一辆骚气的大红跑车,坚持要送我去学校。

我:“……哥,这会不会有点夸张了?”

楚仲辕:“这叫排面!”

事实证明,他的做法很明智。

当看清下车为我拉开车门的人不是管家,而是他时,周边的议论立刻倒了风向。

楚仲辕开着跑车离去的轰鸣声,都遮不住热火朝天的讨论声。

“谁说洛一是养女?你看楚仲辕这种混混公子哥都亲自送她过来了,那个传言估计才是真的。”

“什么什么?什么传言?”

“嗐呀,就是当年抱错了孩子,洛一才是楚家真千金,楚慕晴是假千金,还死赖着不走,现在成了楚家的养女。”

不愧是贵族学院,个个家境显赫,连吃瓜都如此胆大,声音洪亮地在当事人面前讨论。

果不其然,楚慕晴的脸被气绿了。

她冲那伙人吼道:“你们是乡下的长舌妇吗?咸吃萝卜淡操心!能不能闭嘴!”

楚慕晴身边还有个叫董禧的闺蜜,她的衣服我见过,是楚慕晴穿过的。

董禧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,大白眼翻上天,轻蔑地捂着鼻子道:“不愧是卖煎饼果子的,一身煎饼果子味,当了十八年的土鸡,穿得再好看也遮不住土味!”

周边人停止了讨论,纷纷望向这边,观战腥风血雨。

论怼人,我还没输过谁。

我气定神闲地反击:“那也比你当狗强。你身上的那件衣服,是她穿着嫌丑,扔地上跺了几脚才送你的。”

巧了不是,我正好看见那一幕。

楚慕晴惊惶地解释:“你别听她乱说……”

我冷笑:“某些人还以为自己拿到了设计师亲手制作款,所以才没有标签。殊不知,标签早就被人在穿之前给剪了。”

好巧,她打电话跟董禧胡诌衣服为什么没有标签时,我也听见了。

董禧怒气冲冲地白了一眼楚慕晴,转身离开。

哦莫,真是好了叫闺蜜,不好叫敌蜜。

这个黄沙闺蜜情也太脆弱了,不堪一击。

正式上课前的自我介绍,我深吸一口气,大大方方地站上讲台。

底下有窃窃私语:“她就是新来的?”

“是哦,听说卖煎饼果子呢。”

“笑死,那岂不是贫民窟里头出来的?”

……

迎上楚慕晴幸灾乐祸的眼神,自动屏蔽掉那些探究讨论的声音,我刷地拉开衣袖,展现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。

腰板挺直,我面带微笑,掷地有声。

“如大家所见,我走了很远的路,吃了很多的苦,才终于站到你们面前。

传闻没有错,我之前确实是卖煎饼果子的,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光彩的过去。

养母单独把我抚养长大,动辄拳打脚踢,大声辱骂,甚至在寒冬腊月的夜晚将我赶出家门。

我也曾想过,为什么别人的妈妈爱孩子,而我的妈妈却大不相同,甚至断掉学费,逼我辍学。

在同龄人安稳上学时,我靠勤劳的双手攒学费,这很丢人吗?并不!

我堂堂正正做人,清清白白做事,我有底气说,与在座的各位同学相比,我在人情冷暖方面的阅历要丰富许多。

上天垂怜,让我回到了亲生父母的身边,有权像大家一样,感受家庭的温暖。

我不歌颂苦难,但我绝不会屈服于苦难。那些吃过的苦,终究会照亮我前行的路。”

“浩瀚人生,相逢即是缘,我是洛一,很荣幸认识你们!”

极致的坦诚就是无坚不摧。

底下掌声雷动,没遭遇过人间疾苦的少爷千金个个恸然,泪花闪烁。

端庄的女班主任甚至侧过身子偷偷抹泪。

贵族学校最看重家世修养,摆摊煎饼果子在他们眼里是可笑滑稽的商贩行为,和上流社会格格不入。

但楚慕晴没料到,我一来就坦诚自曝过去,这段经历反倒赢得了大家的尊重。

有豪迈率真者打抱不平:“妈妈虐待成性,女儿厚脸皮霸占别人的位置,真是一对好母女。”
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
旁边窸窸窣窣响起议论,悉数传到楚慕晴耳朵里。

本想看热闹的她脸色变得难看。

呵,这只是开胃小菜,真正让你脸色难看的还在后头等着呢。

6

回到家里,楚慕晴看见客厅里的不速之客,表情崩裂。

“谁让你来的?你快走!”

张春花面色不悦:“我怎么就不能来了?”

楚仲辕揶揄道:“二位早就见过?”

楚慕晴慌乱否让:“没有。”

张春花抿紧嘴没说话。

见状,我和楚仲辕相互对了个眼神。

私家侦探说得没错,她们两个果然早就私下相认了。

按照情报,楚慕晴对张春花避之不及,非常厌恶和她牵扯上关系。

至于张春花,常年混迹牌桌,有钱给她就行。

楚慕晴被张春花以身世为要挟,这些年给了她不少钱。

纸终究包不住火,身份之谜浮出水面,楚慕晴也对张春花彻底失去了耐心。

她单方面与张春花断联。

张春花心里怨呐。

两个死丫头,一个她生的,一个她养的,哪有自己过好日子,把娘撇在一旁的道理。

好在洛一这打不死的丫头有良心,还知道把她接过来享福。

张春花越想越美,面对楚仲辕的邀约,喜不自胜,麻溜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跟着来了。

她看见我,下意识地吆喝:“死丫头,还不赶紧给我把东西拿进去……”

楚仲辕重重咳了一下,她立刻收敛噤声。

我笑着上前:“楚家正好缺一个保姆,一个月一万。你愿意干就留,不愿意干就走。”

张春花和楚慕晴的脸色瞬间一变。

楚仲辕继续说道:“我们楚家不养废人。看在你是一一养母的份上,这个工作才考虑你,否则就凭你的条件,直接被淘汰。”

张春花的钱早就在牌桌上输光了,所以我才会和楚仲辕商量让她来当保姆。

楚慕晴不是想摆脱亲妈吗?我偏要让她们狗咬狗。

张春花犹豫片刻,面露难色:“当保姆也不是不行,但要先预付我 一个月的工资。”

楚慕晴急了:“我不同意!”

这要是让同学知道她楚慕晴的亲妈、洛一的养母在楚家当保姆,那她的脸都要被丢尽了。

楚母对她还是有感情的,只要她努努力,不能当女儿,可以当被家长认可的大儿媳嘛。

但前提是张春花远离她的生活。

她知道,楚家最痛恨赌徒。

楚父年轻时被朋友骗过,那个朋友痴迷赌博,借口合伙做生意,结果卷款而逃。

楚母从小就教育她:“赌徒没有人品可言,一定要远离这类人。”

可现在,人就赖在了楚家。

直接轰她走?

不行,万一惹恼了张春花,楚家就会发现她们早有联系……

楚仲辕乐呵呵:“不就是预付一个月的工资吗?当然可以,走吧张姨,我带你去住的房间。”

张春花才不管亲生女儿的尴尬困境。

她喜滋滋地跟着去了客房——就在楚慕晴房间的隔壁。

晚上,亲爸亲妈和大哥回来了。

看见桌上黑乎乎的饭菜,他们皱起了眉头。

楚伯轩:“今晚的饭谁做的?”

厨房里的张春花匆忙咽下最后一口燕窝,带着围裙小跑出来:“我!”

楚伯轩瞪了一眼看热闹的楚轩辕,黑着脸道:“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带回家?”

楚慕晴死死咬唇,双眼涨红。

我及时站出补刀:“大哥,你怎么能这么说?张春花阿姨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,她是慕晴姐姐的亲妈,你看,她们俩长得多像啊!”

楚伯轩这才察觉到楚慕晴的情绪不对,他在气势上熄了火:“这么大的事情,怎么不提前和家里商量一下。”

我:“张姨想女儿了,想在这里小住几天。”

至于是哪一个,我故意没说。

大家全都沉默了。

张春花待我如何,来家里的第一天,他们通过我手臂上的伤口便已知晓。

果然,当天夜里,我起来倒水时便听见亲爸在跟亲妈吐槽:“你觉得就她这样的蛇蝎心肠会想一一?”

亲妈嘀咕:“那不然呢?慕晴?她们又没见过。肯定是为了钱!”

亲爸嗤笑:“也不知道她给你跟老大灌了这么迷魂汤,把你俩哄得团团转,亲生的回来了,都没见你们这么亲。”

亲妈反驳:“科学研究表明,遗传占据40%,环境因素占60%,环境对人的影响大得很。

慕晴是我从小带大的,一一毕竟这么多年流落在外,而且是跟着张春花,你别看她年纪小,给我一种心眼多的商贩精明样……”

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。

寒风凛冽,从我近乎被掏空的胸膛中呼啸穿过。

7

在楚家待了不到十天,张春花来找我借钱。

我直截了当:“我没钱。”

张春花不信:“怎么可能?你亲爸亲妈那么有钱!我听慕晴说,给她买的包随便一个就要好几万呢!”

我故作震惊:“是吗?听说这种奢侈品包包可以保值,跟黄金一样,能卖高价呢!”

张春花眼珠滴溜溜转,离开前不忘敲打我:“我找你借钱的事别跟别人说,尤其是慕晴。”

我点头称好。

小长假后来到学校,大家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,探究的视线集中在我的小腹。

楚慕晴原本还在跟董禧叽叽咕咕说什么,见我来,两人迅速散开,董禧的斜眼再一次不屑地朝我看过来。

哟,这两人又好上了。

我恶狠狠地朝她勾起手指:“再乱瞪就抠出来。”

董禧气狠狠地跺了一下脚:“女混混!”

我莞尔一笑:“所以呢?爸爸我又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事情吗?”

董禧被我一激,竹筒倒豆子似地一股脑全说了。

“就你这点破事,还好意思问我?年纪轻轻的就要去妇产科,谁知道是在外面卖煎饼果子的时候,跟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!”

妇产科?

董禧气势十足地亮出表白墙上疯狂转载的照片。

朦胧中可以看出我的侧脸,背景是医院,科室牌子上“妇产科”三个字醒目亮眼。

照片里,我拿着化验单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。

见楚慕晴心虚的神情,我笑出了声。

董禧气急:“你还好意思笑!被楚叔叔和楚阿姨知道了,立刻把你扫地出门!”

我:“我笑是因为触景生情。”

她一头雾水。

我好心解释:“触景生情,你占两字。”

周围有反应过来的人噗嗤:“她说你是畜生!”

董禧气到干瞪眼说不出话:“你!你!”

我大大方方:“没错,我确实去了妇产科,不过是陪别人去的, 我陪的是……”

吃瓜群众们个个伸长脖子。

我故意停顿,制造悬念,见掉足了大家的胃口,这才一字一顿道:“楚、慕、晴。”

不就是造谣吗?我也会!

人群发出一片唏嘘。

被cue到的楚慕晴发出尖锐爆鸣:“你胡说!我当时根本不在妇产科里面,而是在外面拍照!”

大家神色各异。

我被她的愚蠢自曝气笑:“所以是你拍的照片,也是你对我进行的造谣?”

后知后觉的她不吭声。

有人直言不讳:“楚慕晴这种人好可怕,一天到晚的在身后搞些小动作,还真当自己是楚家大小姐。”

“对啊,道德品质有问题!”

有看不下去的同学站了出来:“洛一,正好你现在把事情澄清,否则还不知道他们之后怎么瞎传。我信你!”

“洛一,我也信你!”

“这段时间相处下来,你乐观坚强,不摆架子,我也愿意支持你!”

我深吸了一口气:“谢谢大家!”

我缓缓道来:“我去医院见的,是在我过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人。”

8

高一的冬夜,我被喝醉酒的张春花莫名其妙赶出家门,溜溜达达驻足在一家煎饼果子摊前。

我还没吃晚饭,此刻饥肠辘辘,但却身无分文。

摊煎饼果子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,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。

“妹妹,来个煎饼果子吧。”

我局促地咽了口唾沫,使劲吸了吸诱人的香味,为难地笑:“我没有钱。”

女人眉眼温柔:“没事儿,就当姐请你的。”

寒冷寂寥的冬夜,昏黄路灯下,小三轮架起的摊位冒出食物的温暖热气。

摊位前,站着的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。

她身旁蹲着一个狼吞虎咽的少女,一边吃着一边认真听她说。

女人说,我可以唤她王姐。

王姐低着头,说她的丈夫在工地干活,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没了。

婆婆将抚恤金全部拿走,将她们娘儿俩赶出了家门。

王姐掏出屏幕裂痕斑斑的手机,给我看她女儿的照片。

“她叫安安,我不指望她多优秀,就希望她平平安安。”

“只要她好好的,那我的生活就充满希望。”

三岁的小人儿,扎着两个小辫子,和王姐长得很像,脸上是温暖的笑。

无数个被赶出家门的时刻,是王姐摊位上不灭的光,给我带来一丝慰藉。

按年纪,她只能算我姐姐,但却给了我母爱般的包容、鼓励与温暖。

很多次张春花不肯给我钱交学杂费,是王姐雪中送炭,替我解了燃眉之急。

我摊煎饼果子的家伙式和技术,全是她指点的。

在我被楚家认回的一个月前,五岁的安安被查出了白血病。

医生说,保守治疗,全部下来估计要花二十万。

我去医院看过她们,王姐消瘦很多,但整个人依旧精神奕奕。

安安礼貌地喊我姐姐,然后乖巧地坐在病床上,画我送给她的秘密花园。

王姐温柔地看向病床:“只要有一丝希望,我就不会放弃,砸锅卖铁也要治好我的安安。”

和楚仲辕走路回家的那次,我就是为治疗安安的病而借钱。

把卡塞给王姐的时候,我第一次见她崩溃大哭。

她紧紧地搂住我,温热的泪水滑落。

“谢谢你,一一,如果没有你,我真的要挺不下去了。这笔钱就当是我借你的,之后一定还。”

后来我才知道,就在那天,王姐买好了老鼠药。

因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女儿的白血病治疗费还没有下落,她又查出了宫颈方面有问题。

向来坚强的王姐,第一次钻进思考死亡的牛角尖。

我带着救命钱到来,打破了这个僵局。

后来,在我的坚持陪同下,王姐终于鼓足勇气去看病。

楚慕晴偷拍到的,正是我陪她去复查。

正义善良的千金们坐不住了,一边拿纸巾擦眼泪,一边拉着我的手:“要是王姐和安安还需要帮忙,尽快找我,我有个大伯是儿科医院院长。”

“我可以捐钱!”

……

年轻人的情绪很容易被带起,一时间,我被热情包围。

我连忙谢过好意:“之后王姐恢复生意,大家可以去捧个场!”

“好!一言为定!”

“我人生的第一个煎饼果子,就去王姐摊上买!”

瞥见正悄悄退出人群的楚慕晴,我一个箭步冲上去,拉住了她的胳膊。

9

我冷笑:“现在该算一算我们两个之间的账了。”

她开始扮演柔弱绿茶:“对不起,都是一时误会,我也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才……”

我穷追不舍:“那个别人是谁?”

她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。

我嗓门嘹亮:“我好心好意让你们母女团聚,结果你们却手脚不干净,还想坏我名声!”

我亮出手机,调出监控视频。

里面是她和张春花在我房间门口鬼鬼祟祟。

我直接投屏到教室,音量调到最大。

楚慕晴:“你偷我的包挺顺手的,怎么就不敢去偷她的?”

张春花不满:“什么叫偷?你是我亲生女儿,我先卖钱应应急怎么了。你可别忘了,当年要不是我故意调换你们两个,你这辈子都过不上这种大小姐生活 。”

楚慕晴沉脸:“每次都是拿这套来说事,这五年我给你的钱足够你买一个小商铺好好做生意,是你自己不争气。”

张春花服软:“是是是,我知道错了,这次真是最后一次,你再帮妈一回。”

楚慕晴探头望了眼寂静的走廊,黄鼠狼似地钻进我房间:“我上次看见楚仲辕送给她一颗粉钻,一看就很值钱。”

视频的最后,她们心满意足地拿着个精致的礼盒走出我的房间。

全场哗然。

“卧槽,这也太炸裂了吧!”

“所以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楚家的亲生女儿了。”

“平常我就不喜欢她,高高在上的样子,原来是冒牌货故意端着……”

…………

我嘴角微微勾起,那颗粉钻是掉包过的赝品,和正品相比不值一提。

住进楚家收拾行李的那天。

楚仲辕吐槽大哥:“我就是单纯看不惯他宠着那个绿茶……不知道的还以他们是小两口呢。”

此话一出,我们相顾无言。

大胆的想法冒上心头。

我:“要不装个摄像头吧,就装在我房间里和房间门口的走廊。”

毕竟住这层的除了我,就只有楚伯轩了。

换言之,楚伯轩和楚慕晴当初若真的发展感情,空间上极其便利。

对于我搬进这间房,楚伯轩的意见最大,很难不让人怀疑。

倒是没想到,这些摄像头还真拍到不少东西,我在学校投屏的只是冰山一角。

当看见回放中,楚慕晴在楚伯轩房内待了半小时后,红着脸裹紧衣裳溜回自己房间时,亲爸一个巴掌赏在了楚伯轩的脸上。

“畜生!”

亲妈气得直打哆嗦:“她可是你妹妹啊!”

楚伯轩梗着脖子反驳:“又不是亲生的,这有什么?我们俩是真爱!”

楚仲辕抓住重点:“所以你早就知道她不是亲妹妹咯。”

张春花缩着脖子在一旁,大气不敢出。

楚仲辕转移目标,皮笑肉不笑:“张姨,你偷的东西金额之大,足够报警立案了。”

她吓得扑通跪下:“我错了!求求你不要报警!”

楚仲辕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杀伐果决。

他眼神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:“当初一一哭着求你别打她时,你可曾仁慈过?”

张春花像一滩烂泥,双目失神,瘫软在地。

10

张春花因故意盗窃罪,被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。

楚伯轩搬出了家,同时被收回的还有他手上的公司管理权。

亲妈对我很愧疚,各种用金钱弥补我,不过她给我的钱,我大多都拿去投资了——投资楚轩辕。

他只是看上去吊儿郎当,但实际孵化的产业数量惊人。

之前家里只埋怨他花钱凶,却不知道他的钱是拿去开公司。

在这个家里,最值得我信任的就是他。

楚慕晴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,我只知道在楚伯轩的力保之下,她没有进局子。

一年后,楚伯轩灰溜溜地回来了,衬衫皱巴巴,胡子拉碴,面容憔悴,活像个小老头。

成为楚氏集团新总裁的楚仲辕意气风发,容光满面。

他哪壶不开提哪壶:“哟,被真爱小绿茶绿了?”

楚伯轩抱头痛哭。

亲妈埋怨地瞪了楚仲辕一眼,小声道:“闭嘴。”

其实大家都清楚,搬出去的这一年多,楚伯轩一直都和楚慕晴同居在一起。

直到前几天,楚慕晴查出怀孕。

她满脸娇羞,抱着楚伯轩道:“老公,我怀孕了。”

没有想象中的欣喜,楚伯轩的眼中是不可置信,继而转为恼羞成怒。

他暴跳如雷:“孩子是谁的?”

楚慕晴地底气十足:“当然是你的!上个月咱们没做措施……”

楚伯轩自嘲苦笑:“我有无精症。”

轮到楚慕晴哑然。

她听了张春花的话,满心以为,只要怀上孩子就能彻底抱住楚家这棵大树。

一发现自己有了孩子,她当晚便百般主动,为腹中的孩子上户口。

管他是谁的,反正这个孩子一定是她的。

“所以你真的在当外围?”

楚慕晴小声辩解:“伯轩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
楚伯轩声嘶力竭:“还有什么好解释的?”

他扔过手机,声音都在颤抖:“视频里的,是不是你?”

一丝不挂,不堪入目。

楚慕晴声泪俱下:“我知道错了!我只是一时糊涂,追求刺激,求求你原谅我这次!孩子我去打掉,我们从头来过!”

楚伯轩自然不可能跟她从头来过。

他因为对她的恋爱脑,失去了家人,也丢失了事业。

很久以后,我和楚仲辕闲聊。

“楚慕晴绿他的事情,有你出的一份力吧。”

楚仲辕不以为意:“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,她自己禁不住考验,能怪谁?”

我轻拍了两下掌:“深藏不露,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。”

楚仲辕勾起唇角:“当年老大可是在她的教唆下剪了我山地车的刹车线,还好那次侥幸逃过一劫。后来我才明白,吊儿郎当是韬光养晦最好的遮布。”

“我们是一路人,都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聪明人,”他看向我,伸出手,“欢迎来到我的世界,妹妹。”

我握了上去:“荣幸之至。”

楚氏集团,我来了。

完!

番外在此!

END